第33章 叔父的战友

看到殷存义沉默了片刻，脸上尽是悲伤的表情，殷川只是在一旁默不作声，只觉得空气中都充满了伤悲。

“是啊，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。”殷存义陷入了回忆中，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在颤抖，喘了一口气说道：“呼~当年我们一同进入军营，他虽然只是稍长我两岁，但处处一副兄长的模样，但他又是如此的耀眼，在各个方面总是能领先于同辈所有人，很快他就成为了军营中最年轻的多射、百射直至千射副将。”

“而我那时年少轻狂，心高气傲的总是给他找麻烦，不断的向他挑战，而他却每次都像兄长那样对我百般照顾，不惜一切代价的指导我，甚至还将他的武技传授于我，他说过‘他不希望人们将武技纳为己有，反而希望能把武技发扬光大，让更多的人能够学习，能够变得更强，这样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’。”

“就这样，我在他的指导之下，紧随其后也成为了一名副将。”

“那后来呢？”殷川没想到在叔父的生命中还有这么一个人，给了叔父无微不至的照顾。

殷川记得叔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族，独自在军营中闯荡了，而面对的困难危险肯定是不计其数，而此时想必有这么一位兄长能够照顾他，足以证明两人的感情是何等的深厚，说是生死之交也不过如此了吧。

殷存义平复了一下情绪，然后说道：“后来，我们奉命去河水平原抗击来犯的韦国，也就是这里。”

殷川顺着殷存义的手指看去，这个地方看样子大概是属于现代的河南境内吧，这河虽说是改变了些许的河道，但应该是母亲河黄河无疑了。

确实，从这张地图上就能看出，北蒙城对于整个商国来说有着无可替代的战略意义，算是一处战略要地，不仅要提防着来自北方的顾国和西北方的韦国的虎视眈眈，还要提防着东方风国的暧昧关系。

“也就是在这里。”殷存义的声音突然的有些哽咽，两行清泪从刻着刀疤的脸颊滑落了下来。

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也哭了起来，有道是“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”。

“叔父。”殷川轻声唤了一声。

殷存义擦了擦脸上的泪痕，说道：“没事，只是想起往事。”

“那一次，我们利用地形的优势与十倍于我们的敌军周旋，纵使敌人在人数上比我们多很多，但是在他的指挥之下，我们很快就将敌军赶出了边境。”

“看着溃不成军的韦国军队我们趁胜追击，直接杀到了河对岸，却不想中了敌军的埋伏。面对重重包围的敌军和一马平川的平原，我们拼死相抗，千余人的队伍最后拼杀的只剩下两三百人，最后更是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千余敌军的追击，才得以让身负重伤的我捡回来一条命。”

“我的命是他给的，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我，我从未替他分担些什么，没想到最后他还用他的命换我的命。我有愧于他！”情到深处，殷存义的声音又哽咽起来。

殷川看着叔父抖动的肩膀，心中也是五味杂陈，他知道，这件事这个人，恐怕是叔父心中永远的痛。

许久之后，殷存义说话打破了这气压沉闷的寂静，语气中颇多的坚定：“曾在无数个夜里，我都想再次回到那个地方，即使他已经不在那里，但我仍想为他报仇！”

殷川看着叔父坚定的模样，又看了一眼地图上用非常醒目的红色圈出来的那处战场，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
“我知道，这是我的一厢情愿，也只是我自己的心愿。”殷存义眼睛布满了血色，用力的说道：“挑起两国的战争只会让更多的人失去生命，他一定不愿意看到，但我心中恨啊！我放不下！”

殷川看到叔父双目中似有熊熊烈火